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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討厭放連續假日耶。"我如是說。

"妳怎麼那麼喜歡反其道而行阿?"你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學生時代就喜歡平常的時候下山到淡水老街或是埔里鎮上,假日我不去風景區跟街上的。我喜歡全世界都沒有放假,只有我放假的感覺。"我說。

去完了新光三越下好離手火速買了報紙上特惠的兩雙平底鞋,其他東西實在沒辦法激起我的購買慾。才發現原來專櫃小姐的腳也不是鐵打的,大家都穿平底鞋哪。

"妳笨阿!明星只穿那幾秒鐘露臉,拍照的,誰像妳穿一整天。而且妳幹麻只逛要買的東西的樓層?"你如是說。

"因為我目標明確阿"我說。



"那接下來去哪?"你說。

去反其道而行的地方。

如果說花136元的來回票可以買到單純的快樂,那就值得。

如果說開車要四十分鐘或一個小時後才能到達,我當然是選28分鐘後可以到達的交通工具。

如果說我家小灰被我不會開的小貨車擋住,讓我沒辦法趁大人不在移動到中彰投以外的地帶。

如果說在高速公路上容易錯過出口而鬼打牆的導致要花費比搭乘自強號時間三倍以上,那不如就妥協吧。

很不幸的,錯過第一班。

那就搭莒光號吧。

"你知道嗎?我人生中第一次逃票就被抓到了,從此我就發誓當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小時候從高中要回家裡,我都要坐到斗南火車站在坐到台中。麵線說,我可以跟售票人員說我從員林過來。結果那次台中站的站務人員問我妳到員林車站是怎麼到月台的?我說走地下道,然後我就被抓到了。我回學校就把麵線罵一頓。"我說。

"不是地下道,那是什麼?"你說。

"你這個在地人,沒坐過火車喔!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說。

半個小時後,你應該得到答案。

是天橋阿。所以當年的二選一,我敗在我不知道火車站裡除了地下道,還有天橋這個捷徑。如同我敗在遠距離它還有個強勁的對手,它叫日久生情。

"妳真的是反其道而行。"你指了後方,順著你的指間末梢,一群跟我們同班車的在地人手裡提的盡是新光三越,SOGO,中友百貨的購物袋。

"是誰說全球經濟大恐慌,冰島破產的?不如我們把冰島買下來,直接投降冰島成為冰島國的一員。"我如是說。

"沒想到你家還蠻好逛的喔!"一眼望漸琳瑯滿目的路邊攤。

"妹妹,妹妹,這耳環很適合妳喔!"看起來根本就是小我半輪以上的擺攤小弟這樣對我說。

要諂媚也不是這樣搞的吧。不過今天戴上眼鏡完全素顏走普普風的我,可能還有裝學生的實力。

"姐姐,姐姐,這耳環跟妳秀氣的臉蛋很搭喔!"賣女性用品的由清秀的小弟推荐應該業績會大增吧!不過這位他口中的"姊姊",應該也是比我小幾歲的妹妹。

"還在唸書嗎?"

"是。"

"那全部給自己的還是給朋友?"
"也有送人的。"
"這麼有錢。"
"是員林人嗎?"
"是。"
"我們每周二跟五會進貨,再來看看喔!"

離開的時候,你已經笑到不行。

"委。我滿足一下虛榮心不行喔?"

果然以後買東西都不要化妝都裝學生,比較可以博取殺價的同情心。

衝著你一直叫我妹妹,可愛的路邊攤小弟我就捧你的場吧。

"你要過家門不入嗎?"

"我今天要下屏東。我把車子放在車站附近"

"ㄟ!那我們幹麻不開車阿?"

"因為我也想重溫十幾年前我未曾坐過的火車。"

"對吼。我忘記你家可是都用私人轎車接送你的。"

OS:其實阿,我知道你是擔心我ㄧ個人坐車回去會孤單,因為你知道我不會讓你送我回去。

"妳幹麻都留下票跟?"你問。

"這樣萬一哪天我被栽贓了,要被調查局拎走。我可以提出證明我這一天人不在台中喔!這是跟我爸學的。"我無厘頭的說。

妳是說妳高一的事情嗎?

有些回憶只有一起經歷過的人才會懂這字裡行間的玩笑或是隱喻。

有些話語其實不用再去探究他背後的真實性,有時候可以當作止住血的OK繃就好。

有些無心之語從特定人口中說出,就可以綁架住一個人的心,定格住這個聽者有心的人無形的步伐。

你的小小城鎮也可以給人滿滿的開心。就像讓我無往不利的殺價一樣開心。

老朋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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